按耐住心中汹涌的澎湃,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上一世对父母所有的亏欠、遗憾,请让她这一世来偿。
等两边的人走到一起,曲母一把拉着女儿的手,前后左右的打量,问,“怎么样,住在国公府还适应么?”
曲筝点点头,走上去双手抱住母亲的胳膊,把头埋在她的臂弯,声音嗡嗡的,“挺适应的。”
母亲是江南第一美人,自小就被千宠万爱,嫁人后又被丈夫全心全意的呵护,享了一辈子福,真不敢想象,曲家被抄父亲入狱,她要怎么活下去。
曲母一边揽着撒娇的女儿,一边笑盈盈对谢衍道,“筝儿是个恋家的孩子,能这么快适应新地方,全赖姑爷的照拂。”
曲筝下意识抬眼,正对上谢衍垂眸一瞥,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一撞,又都心虚的错开。
谢衍行了个晚辈礼,“岳母谬赞。”
门口简单寒暄几句,曲老爷请谢衍入府,归宁第一件事也是敬茶。
曲府正堂,谢衍在曲筝的陪同下奉茶,礼数还算周到,可也没什么热情,曲筝对此不以为意,本也没指望他在曲府言笑晏晏。
喝了茶,彼此改了口,曲父送谢衍一副王羲之的字帖,曲母送他一条玉腰带,三叔公则送了一块上好的端砚,年纪相仿的表哥沈泽也走过来,递上一支紫狼毫。
见公爷几乎手拿不下,文童跑过去接,还不忘小声嘟囔,“这才是敬茶该有的规矩。”
所谓新人敬茶,本来就是长辈给晚辈送礼,到了谢家,反过来了,长辈空着手等新媳妇孝敬,否则就打击报复。
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