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童揉揉耳朵,他到底哪里说错了?
听说曲筝一个人回门,谢府的人都得了懒骨病,没人去送,只有管账的方佩凤站在大门外,指挥着下人把几盒喜饼喜果往马车上搬。
绣杏瞅了一眼,撇撇嘴,小声道,“谁稀罕,都是婚宴那天剩下的。”
这种小事却影响不到曲筝的心情,因为今日就能见到父母了。
她特地挑了件亮色的织金纱裙,外罩一件纯白色的鹿皮斗篷,好看又保暖。
方佩凤指挥人的功夫,忍不住打量曲筝这一身穿着,想问在那间铺子买的,可看了缎面和绣工,又觉问了也买不起,于是打消念头,只是悄悄多看了几眼。
没见之前,听闻是曲筝先向谢衍许了芳心,方佩凤以为这位千金大小姐必定是蛮横粗鄙的,除了荷包鼓,别的一无是处,进门后才发现自己错了。
炊金馔玉养出来的女子,贵气天成,在人群里特别显眼,再加上曲筝另有一股大方脱俗的气质,往那一站,就是鹤立鸡群。
不过她的对曲筝的羡慕很快就被同情取代,瞧这冷冷清清的归宁场景,还少夫人呢,连她这个二房次媳都比不上。
她归宁那日,不但有丈夫陪着,回门礼好赖也装了两马车,而今天,连马车都省了。
同为嫁进来的媳妇,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忍的,但大伯和公爹拦着库房,不让搬,她只好叫人拣了些婚宴那日剩下的礼盒,好歹凑个数。
曲筝上了马车,方佩凤客客气气的代谢家人向她的父母问好,然后一转身,突然见她家那矜贵的小公爷正走过来。
苍松般的身子,清俊的脸,是多少女子的闺梦人。
曲筝正打算放下车帘,见方佩凤面有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看见了谢衍。
车厢外的绣杏则兴奋不已,激动的问曲筝,“公爷这会来,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