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一向不吝打赏大人物身边的跟班,曲筝不需经营人脉,但出手大方的习惯却刻了骨子里,倒是没想到这些公公如此受宠若惊。

方公公千恩万谢了一番才离开,见人终于走了,曲筝揉揉额角,转身往厅里走。

身子刚转过来,就对上谢衍的目光,虽然只是淡淡的瞥过来,却能让人冷到心口。

曲筝平静的收回目光,垂睫,礼节性的福了福身子,转身往内室走。

刚走了两步,身后想起男人沁凉的声音,“镇国公府不是你曲家攀高枝的地方。”

曲筝转身刚想辩解,却只看到一道孤冷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谢衍走后,绣杏气鼓鼓的走到曲筝面前,“姑爷怎么能那样说曲家?”

就是普通的打赏下人而已,至于扣那么大帽子么?

曲筝知道谢衍这是恨屋及乌,默了片刻,平静道:“他是御史,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吧。”

谢衍中状元后,没有像其他进士一样选择进入皇权的中心翰林院,而是去了御史台。

北鄢的御史台上可弹劾皇帝,下可监察官员百姓,正是这个原因,上一世他才能手握曲家的罪证,把父亲送进诏狱。

可曲家自祖上起挣得都是清清白白的银子,她实在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罪证能让曲家几乎家破人亡。

也不知,上一世,她走后,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啪嗒、啪嗒,泪水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