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筝放下筷箸,认认真真的对绣杏道,“你记住,以后你我在国公府生活,永远不要把这里当家,更不要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绣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用完膳,曲筝盘点了一下从曲府带来的嫁妆,而后让绣杏铺床睡觉。

绣杏看看天色,难为情道,“小姐要不要再等一等。”

洞房花烛,这是成亲头一夜多重要的一件事啊,小姐怎么能不等姑爷回来,就先睡呢?

曲筝摇头,“不必再等。”

因她知道,成亲的头半年,谢衍根本不会碰她,上一世半年后圆房,还是因为他被人下药,不得已才和她行房,那时候他多狠呀,眼里闪着骇人的火,手筋暴起像要撕碎猎物的鹰爪,拎起她就堵进床角。

他那时候一定恨极了身边的人是她,所有的愤怒都化作拆骨入腹的鞭笞,仿佛要把她一身骨肉捏碎揉烂,碾成粉末才肯罢休。

她当时好傻,以为这是男人的餍足不满,甚至都没想一想,为何从此之后,他每月只来听雪堂一次。

因为那之后,他就厌弃她,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而每月十五准时踏着夜色而来,不过是因为他是男人,需要纾解。

他的绝情明明白白,只是她一直看不到。

子时,谢衍看完手里的卷宗,起身回听雪堂。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廊檐挂着一盏羊角风灯。

推开门,喜烛已灭,昏昧寂静,想来屋子里的人已经入睡,长随文童不满的小声嘀咕,“没等公爷回来就睡,我看这位千金大小姐还在闹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