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回到宴会厅。
心里翻腾成一片,她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
像是胃里有什么钝钝的东西往上顶,搅得她思维混乱,浆糊一般复杂不堪。
苏蓝头疼又烦躁,混沌地厉害。
她把这一切的烦躁归于刚刚对信息素的忍耐,于是她走进盥洗室里,在淋浴间里冲了很久的冰水。
冰水劈头盖脸地冲着,她浑身湿透。
但现在冲完了,她撑在洗手台上,脑袋里的烦躁并没有任何一丝减少。
她怎么了?
手指骨节用力地愈发泛白,她燥得要命,摸出一根烟,想要点燃,却又没了兴致。“啪”地一声合上了烟匣,扔在了台面上。
金属烟匣撞到了镜子上,发出当的碰撞声。
苏蓝盯了下,也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了镜子上。
她紧闭上眼。
镜子冰凉,她这么贴着,稍微好受了一些。
……钟予。
钟予。
她一闭上眼,就是钟予。
苏蓝深吸了一口气,又睁开眼。
他那泪眼迷蒙,无声流泪的脸,一直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会好的,会好的。”
她重复着。
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会好的。”
钟予没有她,一定会更好的。
他的人生会走上正轨,他会过上正常的生活。
没有她,他一定会更好的。
苏蓝又摸回了自己的烟匣,打开拿了根烟,她的手都有点发颤。
试着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