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翁客气,”靖王淡淡一笑,打断他道,“周翁今日之功,本王心中自是有数。”
“来日事成之际,定然有百倍千倍的好处,受用不尽。”
“只是现下,还需多多收敛,莫要露了形容,反叫不相干的人起了疑心,坏了来日大计。”
他顿了下,轻飘飘道,“便如府上那位大少爷,”
“前番事宜他既不愿,本王也不强人所难。只是这回之事,就不必再叫他知晓,免得旁生事端,周翁觉得呢?”
“是是。”周牍此刻表了功,心中正欢喜,还有什么不肯的,忙一叠声地应了下来。
如今有周澄从旁帮衬,他已然轻松许多,对周潋也不似先前那般热切。
长子好归好,只是性子实在迂腐了些。如今他既应下了朱氏母子入谱一事,周潋那里少不得就要略松些,父子关系也不好似前段时间那般再僵着。
两人先前嫌隙大都始于靖王一事上,如今既不用周潋插手,又能借故瞒下,一举两得,正合他意。
周牍在靖王府中呆了半日,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他前脚刚走,后脚靖王就将适才修剪好的那盆梅花盆景拂去了地上。
盆景瓷底碎成了几片,浮土梅枝撒了一地。外廊候着的杜管事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