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个宴会上,郑尘以一餐饭的价格被卖出去,从小周爷的狗,变成了祁晨月的狗。
他跪在一袭白衣旁边,完全意识不到这个变化会给他未来的人生带来多大影响。
做人做狗的日子,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哪个身份都很屈辱,哪个身份都黯淡无光。
同样,无论是做谁的狗,境况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为了能让郑尘做一条温顺乖巧的狗,不在祁晨月那捅出篓子,并且能跟自己通风报信,辅助自己拿下美人,小周爷在把他送走前进行了一番“特训”。
训狗无非就是老几样,棍棒、烙铁、以及其他偶尔翻新的刑具。
特训结束,满地的血渗透进屋里那片已经红黑色的泥巴地里,郑尘趴在地上,想象新主人那里的训狗室是什么模样。
那个男人看上去家境比这些人还要好,棍棒可能更加结实,烙铁的温度或许更高,墙上的刑具估计也更多吧?
但看上去那个人并没有现在这个所谓“主人”的力气大,如果自己幸运藏起了锐利的东西,无论是碗的碎片还是什么,划破那白皙的脖子应该轻而易举吧?
但前提是能吃到饭,有力气了才能反抗。
那边给“狗”吃的食物会多一些吗?还是两天一次、混杂着石子的稀粥吗?
从出生到现在,情况从来没有什么改变。他娘虽然一直让他记住,自己流着皇帝的血,以后要进皇宫的,可她到死都没有见过那个承诺会接她回去的皇帝。而他们的生活也跟泥巴里的石头一样,沉默、污浊、被践踏、一成不变。
虽然曾经反抗过,但都会带来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旧伤累积之下,身体已经麻木迟钝了。还不如默默无言,即使依旧经常被打,但至少能渐渐恢复过来。
可刚缓过来一些的身体,因为今天的“特训”,又变得难以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