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双没有追他回来,背着琴,贪恋地看了那被背影最后一眼。
从那天起,任公子再未笑过,春风和煦的笑容,仿佛被他丢在了涟水河中,随波而去。
大婚之日,阴雨绵绵,新郎新娘都死气沉沉的走完了仪式,随着一阵恼人的鼓乐声,鞭炮声,枫颐披着盖头,第一次迈进了任府云起阁的大门,是任家名正言顺过门的妻子了。
任无双的伴郎是秦博冠,任忌被任无双压在自己的风满楼,没有出席,玉鲤显然也是不可能来的,初墨一直在负责婚礼的流程,指挥调度,所以现场忙前忙后的,也只剩下秦博冠——还有一个赵煜丞。
他是被任忌抓来充当劳力的,说好听点是伴郎,实际上也就是给秦博冠打个下手,递递东西,诸如此类。
赵大夫其实并不想来,纯粹卖了秦公子面子。当然,这份面子秦公子自己或许不想要,也并不知情。秦公子跟他说话没好气,显然还在上次被调戏的缘故下生着气。
赵煜丞问他甜品好不好吃,秦公子不想夸他,也不想说谎,干脆就当没听见,让这几个字崩碎在噼啪作响的炮竹中。
所有人都知道任无双拒绝的内心,这场婚礼来不来,也就那么回事。
任老太太早已经回来了,任无双告诉她,自己很喜欢枫颐,让她不要担心。老太太有点怀疑,但也无能为力。
目送着任无双穿着大红喜服的背影,秦博冠的思绪飘向很多年前,那个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子——枫锦,娶了漂亮的太子妃,甚至很快生了枫琮。这些场景已经过去很多年,秦博冠仍记得那时的心情,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他的小太子终于成家立业,心酸的是,他们注定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