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耳烈再次打了个寒战,汗毛耸立。
“是你们逼得。”
枫华总结陈词完毕,重新埋首于图纸,不再说话。
崖耳烈等了一会,冷笑一声,低声道:“你不会从我口中得到半点消息的,我不会出卖那人。”
“拭目以待。”枫华面色如常,“朕倒是有点好奇,那人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堂堂单于王,如此效命。”
想了想,又补充道:“哦对了,单于王若是想自我了结,咬舌自尽,悉听尊便,朕这寝宫日夜有医术高超的太医值守,保证能将你救回来,不过这样一来,还得麻烦你,把自己的供词写出来给朕看了。”
崖耳烈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看错了,枫华方才的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悲悯,仿佛在看一只被射中心口的鹿,死到临头却无助挣扎。
枫华是擎弓的猎手,而他,是那只将死的鹿。
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崖耳烈单方面结束了谈话,闭上眼睛养神。
枫华冷冷一笑,不再管他,好似这金碧辉煌的寝宫中,不曾有他这格格不入的落魄贼人般,神情自若。
枫华在最后一处地点画上标记,将搜寻人员部署完毕,盯着那大大小小的红圈发呆,盼着他的任将军能在其中。
做完力所能及的一切,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枫华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传来痛感。
低头一看,那可怜的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硌出一道深深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