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尝百草,真是难为他。
跟阿沁打了声招呼,任忌牵出了黑珍珠,黑珍珠好久没见到主人,惊喜的用脸蹭着任忌的手,任忌爱怜的拍了拍他。
“多亏了你了,老伙计。”
确实,要不是黑珍珠带着他找到阿沁,他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好。
“走吧,我们去看看小白。”任忌拉起披风,带上帽子,这件披风是拜托阿沁给做的,能挡住他的短发,边疆初定,很多人依然忌惮着蛮人,一头短发,会让他收到很多繁琐的打量和盘问。
一路上很顺利,终于到了白老爷所谓的后山,这里荒山野冢不少,看得出来许久无人问津,墓碑倒在一旁,杂草丛生。
几乎花了半天的时间,任忌才从看起来比较新的几个墓碑中,找到了小白的。
白府二公子白芷之墓。
简单如此,只有身份,连他的生平都没有,小小的一个坟包,隔断了一往情深,划分了阴阳二界。
任忌静静地坐下来,盯着那墓碑出神。
得知小白死讯已经整整一周了,再有什么不可思议和撕心裂肺的痛也都想明白了,眼下他非常平静,平静地甚至有些可怕。
小白死于疾病,怪的了谁?若是死于非命,或许任忌还能够用余生揪出凶手,替小白报仇,可是,小白就这样单纯的离开了,就这么简单。任忌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找不到。
怪谁?怪自己。
任忌只能把这些错归结到自己身上,当年跟着他进京,回去重新做个任二公子,当年若不是死活不愿重新背上这个身份,是不是早已经与小白修成正果?
怪他的执念,一错千古恨。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天色昏暗下来,夜晚的坟地里影影绰绰,阴森恐怖,任忌却一点也不觉得,静静地听着乌鸦恼人的叫声,呆坐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