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不会严格按照父亲的提醒,不碰灵力、不碰付丧神,甚至是远离咒术界的一切。

不是否认咒术师。

她也很开心能够遇到咒术界的大家。

但是如果……她是说如果……

如果当初,她能悄悄解决缠着哥哥的咒灵,没有惊动任何人,事情会不会就变得不一样了?

不是说她后悔让家里人接触到咒灵的世界。

她肯定,让家里人清楚现世会出现的危险,比让他们一无所知地面对危险,要好得多。

但是,在那被墨泼过的深夜中,花田千夏也曾因为这件事难受得睡不着。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不是失忆,如果不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舅舅他们也许就能够安稳地度过一生。

安稳地度过一生。

花田千夏弯下背脊,将下巴靠向膝盖。

面前的树林广袤无垠,地下茫雪洁白匀整。雪片像扯碎的棉絮在空中飞舞,而她坐在屋顶,任由那些湿意带着冰凉掉落在她肩头。

如果当初她能判断出自己的病,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如果当初爸爸不去想着避开命运,而是去顺应——或者说放平心态去接纳,那么暗堕之气对灵力的影响,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花田千夏不知道。

她的大脑被疑问淹没,像极眼前这片被白雪覆盖的大地,看不见一片清晰的……

“咔哒。”

花田千夏眼睫一颤,立刻朝响动看去。

然后她就看到两条从屋檐边上露出的木棍。

花田千夏:“……”

她闭了闭眼,叹出一口气。

见两条木棍又移动了一下,似是不稳,黑发少女闪身过去,双手按住木棍,探头往底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