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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是自己疏忽了。

在敌人的刀尖面前,最好的对策是防御,最好的防御则是攻击。

他冷着脸,咬紧牙关。

在这中盘刚刚开始的时刻,便遭遇到了这样的挫折,高永夏说什么都不能咽下这口气。他本性就清高傲慢,怎么能忍受得了俞亮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持狠行凶?

“高永夏吃瘪了吧。”邓柯平趴在椅背上长吁短叹,“干点啥不好啊,那么多人的前车之鉴和血泪教训咋都没当回事呢,在棋盘上威胁俞亮的人那么多,我就没见哪个活着出来过,从来没有。”

“遭遇到了很强的侵削了呢,高永夏君。”崔玄有些忧虑地说,“果然不应该在那里威胁俞亮四段吧。”

朴永烈笑着摇了摇头,“俞亮君他在对弈时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他道,“他不会因为你示弱就放过你,也不会因为你很强就往后退。不论你威不威胁他,结果都是不会变的……因为,对他来讲,攻击只是攻击而已。他会根据局势来调整应手的策略,不过这也只是行棋上的细节,跟他本人的精神不会有冲突。他就是自己要这么干,跟你想做什么无关。”

他的侧脸流露出一些带着犹豫的沉思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崔玄想起他曾经是俞亮的老师,不免露出好奇的表情,“朴前辈是说,俞亮四段在对弈的时候很任性吗?”

“啊?你怎么会那么想啊?”朴永烈好笑地看着她,“我可没有那么说喔。虽然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局面,都会以为俞亮君是受到威胁才愤而反击的,但我不这么认为。身为棋手,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提高行棋的效率,也就是说,行棋效率是最终手段。不管面对什么,都能够一以贯之地执行这个手段,这样的俞亮君恰恰不是任性,而是盘上最理智最冷酷的人。放到目前的局势中看也是这样,高永夏君的确给了他威胁,但他所做的只是他想要选择的最好应手罢了,这是他自己计算出来的选择,跟对手威胁与否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尽管旁观者来看的话,多少会认为这是棋手强势的表现,不过我曾经是他的半路老师,我认为自己的想法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