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五条悟真的愣住了。
“我啊,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怀念从前,怀念年轻时那些事情。羡慕那些青春的,明亮的,耀眼的东西……”钉崎婆婆摇晃着杯子里的抹茶,缓缓说道:“哪怕年轻时自己有多么愚蠢——再不堪的过去,现在回忆起来,竟然也充满了所谓的‘希望’。”
“……”
“抱歉,人老了,絮絮叨叨,总说不到重点。”她说,“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们,就像现在的你。”
“我们?谁啊?”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现在与总监会合作的厚生劳动省不是最优选项。他们只把咒术师当作祓除咒灵的工具,得过且过。反倒是有求于我们的警察系统更适合。”钉崎婆婆平静地说:“但是改变一个百年以来、根深蒂固的传统谈何容易?你知道么?在你之前,也还曾经有人和你一样的努力,一样充满希望……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禅院直毘人。”
“禅院酒鬼老头儿?开玩笑吧!”
钉崎原来是禅院家的人吗?
你不是因为术式的缘故,和加茂家走得很近吗?
五条悟又一次感受到了总监会里深深的水——攀枝带叶的复杂关系,几乎比得上一个无量空处的信息。还不是那种六眼送上门来的那种,而是需要自己琢磨才能看出来的东西。
“是啊……三十年过去,直毘人已经成了老头儿。”钉崎婆婆看向五条悟:“之前,你的努力虽然总监会不认可,但是我看在眼里。新咒术师的教学、任务分配、与普通人的合作……确实你所做的事情比禅院那时候要现实了许多,毕竟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