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讪讪一笑,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小人不过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贼,身份低微,一辈子只学了些拿不出手的东西,道上稍有些名气的好汉都瞧不上俺这样的。”
“你说得不对。”行秋边走边说,“你能绕过门前接待的伙计,悄无声息潜进去没被人发现,还成功替代了他人的身份,光是这样的本事,就足以让我另眼相看了。”
行秋说的是心里话,他从香水行大门口一路走到包间,每隔几步就能看到伺候的伙计,能一路瞒过这些人混过去,他的本事的确不小。
时迁被他说得心情激荡,他深知自己这样功夫低微的盗墓小贼上不了台面,到哪都是被人看不起的那个,谁想有一天,竟有人承认自己的不凡之处,还是位身份尊贵的官人。
他忍着激动:“官人真觉得我能为您效力?”
“当然。”行秋含笑点头,“你先跟着我,等我去了东京,再给你找个适合你的差事。”
这种时候他又觉得,身上挂个官职也挺好的,一些差事或低等官职就可以分给其他人,也不至于每次都要拿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去找赵佶。
也有他没有个关系近一点的官员的缘故。
他心里想着是不是回京后接受赵佶的赐官,否则没有个实际的身份,拿不出好处,怎能吸引人才为他卖命。梁山好汉们那么积极地打方腊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讨个一官半职,好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吗。
可见不管嘴上有多看不起朝廷,实际上在封建社会里,没有几个能抵御得住国家公务员的诱惑。
时迁恨不得当街给他表演个什么叫五体投地:“承蒙官人赏识,时迁愿为官人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行秋笑眯眯问道:“你连我的名字都不问,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说这话,就不怕一脚踏上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