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茶躺在床上,穿着薄薄的衣衫,露出半只藕白的手臂。
她手里拿着一柄圆扇,慢慢摇着,感觉到凉意阵阵袭上。
琥珀也热得有些受不了,跑来跑去的,身上都出了汗,她抬起袖子,抹了把脖子里的潮湿,抱怨道:“今年这天热得不寻常,怕是又要什么地方要遭灾了。”
申茶翻了个身,接话道:“听说最近外头难民越来越多了,是从旁边灾区涌来的。难民没吃没喝不容易,不过听说难民抢东西也是常事,照这么下去,淮城也要跟着乱套了。”
提起这个,琥珀也来气:“都是那个于知州,拿了上头拨下来的赈灾款,却没见着做了什么事。不给难民放饭不说,也不管难民饿疯了扰乱秩序,现在倒好,越来越乱。最近两处集市的小贩都不敢出去摆摊了,生怕东西刚摆上去就被抢空了。怕是那么多银子都被他私吞了,每天吃香喝辣不够他享受的。”
申茶听着也是无奈,微微叹了口气,想起当初碰碎花瓶的那个小孩。
那时候还是冬日,小孩身上破衣烂衫的,不知道他挺过去冬天没有,现在还有没有继续留在淮城。
他算得上第一批到淮城逃难的难民,当初街道上还没多少像他那样的孩子,但现在就不同了,半年过去,难民数量确实多了些。
昨日老夫人还专程派人赶来交代,最近先别出门了,外头不安全。
尤其是申茶这么个行动不便的女儿家,很容易被缺钱的人盯上。
申茶表示知道了,其实自打上次去当铺差点遭遇马匹冲撞,就已经对外出心有余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