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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华看到刘大爷点了头, 心里更高兴,拍了拍裤腿子上的泥点儿,往屋子里走去。其他学生的家人来得早,现在私塾中就还剩下幺儿一个孩子。刘大爷目送刘春华的背影, 伸手捶着自己有些弯曲的老腰,心想等最后一个学生归了家,他也能尽早回去,准备过年了。

舒服劲儿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屋里突然传来“哇”的一声爆哭,把刘大爷唬的心肝乱跳。

刘春华捏着幺儿的成绩单子,上面的字儿她一个不认得,可徐夫子的话却说得明明白白。

“幺儿这回考试,是全私塾最末一名。”徐夫子说话时不苟言笑,又有股子为师为长的威严,目光炯炯,严肃的叫刘春华心里头发虚。

她看看幺儿,幺儿只顾着低头扣手指头。

“徐夫子,幺儿这次考试不是得甲等了?”她纳闷的问了一嘴。

徐夫子喝了口茶,嗯了声,“是有门课考了甲等,是跑步第一名。”

“啥?学堂里还教人跑步咧?!”刘春华惊讶的瞪大眼睛,不禁有些着急,她花钱把幺儿送到私塾里是读书认字是将来考功名做官的,在这学啥跑步,这不是瞎耽误工夫!

“咳咳,咳咳咳。”徐夫子用拳抵在嘴前,咳嗽了几声,“县里的教谕说,今年会试好多学子都晕倒在考场上,皆因考生体弱气虚,受不起筋骨之劳苦,所以,本私塾特设置体课一门,早晚学生们都会在院子里跑十圈,强身健体,幺儿便是这门课的甲等。”

“……那其他哩?”刘春华问。

徐夫子掀起眼皮看了幺儿一眼,“礼仪为启蒙之本,言行举止皆要沉着文雅,知礼守节,幺儿是丁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