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的时候,临王妃提醒道。
从老太妃的后院往储玉的院子走,一路上又是一段不近的路程。
刚开始时,宁颂尚且还因为王府的雕梁画栋而感到惊奇,走了一会儿脚酸了,内心里也全都是麻木。
风景什么的他不想看了,他只求快点见到人。
终于,在宁颂几乎快要丧失全部耐心时,他见到了自己的好友,也是此间的主人
储玉。
“……你们王府平时真的不骑马吗?”
见面第一句,便是宁颂的抱怨。
闻言,哪怕储玉本人心情不不佳,此时也忍不住被逗乐了无论是在哪里,宁颂都有一种独特的观察角度。
而这些角度让他觉得新奇又好笑。
在不知不觉中,亦是消解了双方许久不见所产生的陌生感,重新拉近两者之间的关系。
“你别说,我头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
那时候,储玉刚刚被认回府中。第一次登门时,他即震慑于王府的富贵,又烦忧脚上磨脚的鞋子。
心中又是焦躁,又是憋闷。
身为一个刚被认回来的世子,自然是没有资格抱怨的,无论是哪种情绪,都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中。
他担心自己的一句随口之言,都会被人作为审判的理由。
他从来没能向宁颂一样,这般自然、轻松地说出自己内心的不满意
哪怕他真心实意地觉得,王府修这么大,对于住进来的人,的确没有多少舒适可言。
“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储玉畅快的说道。
一番闲聊结束,两人来到了书房内叙事,储玉吩咐身边人上茶。
在侍从上茶的过程中,宁颂的目光扫视了一周,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屋子中的变化。
屋子里,许多东西都被收了起来,变成了包裹,放在了一旁。
“这些都是要带走的。”注意到了宁颂的目光,储玉解释说道。
在白鹿书院学子们高兴于自己获得一次考试机会时,储玉正在忧心于自己的前路。
朝廷里的圣旨已经颁下来了,他不日就要启程。
“真是烦得要死。”
储玉这个“烦” ,也不知道说是打包行李的过程,还是身为世子,却还要在权力的博弈中失去自由这件事。
作为好友,在好友临行之前见一面,原本就有安慰、倾听之类的职责,因此,宁颂在听到储玉的抱怨时,配合地给出了一个愿闻其详的眼神。
“是世子妃的事。”
如果说,被遣送到边疆去当质子是储玉身为世子所不得不承担的责任的话,那那么这件事所带来的次生灾害,则是让储玉与府内产生剧烈冲突的点。
“他们想让我在离开之前与周家姑娘完婚。”
说来好笑,在几个月之前,因为临王府世子妃名额,临州各个大家族斗得鸡飞狗跳。
各个家族手段层出不断,就连宁颂这个局外人都不得不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