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玉心情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
相处之后,宁颂的恩情越来越多,多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还。
“……你先好好考试,到时候还钱吧。”听到储玉扭捏的感谢,宁颂干脆地说道。
“别谢我,谢你自己吧。”
若不是全副的信任,储玉也不会给什么背什么。
这是储玉的造化,与他有什么关系?
县试彻底结束了,无论是考得好还是不好,也只能接受考试已经过去了的事实。
当天晚上,县令迫不及待地改卷。
最后一场结束,除了最后一场的试卷之外,还需要决定整个县试的最终名次。
因此,阅卷的人除了之前三位之外,县令还请来了县学的教谕和训导。
“到底是本官到任之后的第一次县试,两位先生也来看看。”
县丞与主簿清楚他们这位县尊大人的毛病,听到这番话,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耳旁风。
教谕与训导初来乍到,并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听完此话,颇为激动地同县令行礼,感谢上峰的信任。
接下来的阅卷结果不必多言。
统共两道题,策论固然有高低之分,可若是考虑最后一道题,策论之间所体现出的一点儿差距,就瞬间被填平了。
可以说是第二道题定终身。
“在这二十余人中,一共有七个人答出了第二道题。”县丞看着县令,小声地说。
不出意外的话,他又看到了熟悉的字体。
“打开吧。”
糊名打开,果不其然,那位近乎满分的,仍然是他们熟悉的名字。
县丞与主簿开始装死。
县令深呼一口气,又将那名字看了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现场一片沉寂,三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教谕轻轻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县令睁开眼。
“禀大人,这答对第二题的五个人,都是同一家私塾里出来的。”
“哦?”县令心中一跳,拿出花名册来,一看,发现果不其然。
“……这西山村,出人杰啊。”训导语气莫名。
闻言,县令心中猛地一跳。
他忽然意识到了,第二道题他剑走偏锋,本意是让所有人都答不出来,再靠第一题颇为主观的策论题来定名次。
可事到如今,同一家私塾的几人答了出来,由此确定了高低,不反而显得是他故意?
他可没有故意将题目透露给这些人!
可是……别人信吗?
他可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