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狼狈地蹲在原地,在属于你忌日的最后两分钟,耗费一年搭建的堤坝在一张平平无奇的照片面前形同虚设不堪一击。
决堤的情感在极短时间内侵占高地,带来撕心裂肺的疼。
名为“释然”的铠甲扑簇簇碎裂掉了一地,仿佛尘封已久的石像终于活动身躯,将蛛网与尘埃扫落肩头。
你拿硝子没办法,硝子在你面前,也是永远没办法的。
月光寒冰又滚烫,她的胸腔内溢出称不上话语的嗡鸣碎片。
手捂着脸,指缝间瞳孔剧烈颤抖,心跳与喘息将理智搅得天翻地覆。
月亮照着相片中女孩的眼睛,那时的家入硝子对与你走向未来这件事斩钉截铁。
她相信你会向她奔来,她愿意自高楼一跃而下投入你的怀抱看你惊慌失措——那时候她多自信啊,认定了她与你是不一样的——你与她,她与你,你们——
“搞什么啊……”
高挑女人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就像你从记忆里的少女变为小小一摊飞灰、一坛骨灰那样,你变得那样小,只要几铲子就能将你埋土。
她终于把自己压垮了,那些自涉谷战场延续至今的【不要想】彻底瓦解,理智无法拘束感性,一直逃避的事实就像血肉中的白骨般鲜明,已经不是蒙蔽双眼就能哄骗的程度。
你死掉了。
她失去你了。
你死的时候疼不疼,五条悟说有不明生物盗取了你的身体,那个脑花状的玩意儿凿开了你的颅骨。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以往十年间的某一天,在她骗着自己你只是自行断开红线的那一日,在她的自欺欺人中死去,和夏油杰死在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