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如此,侍女也不再说了,低头让人起轿。
傍晚,齐慕先回到府中。
他官服未换,就?径自去?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将?房门反锁。沿途,家中仆人没人敢作一句声?。
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一座神龛,两支点?燃的蜡烛,一个香炉,残香已然燃尽。
神龛上摆着两人的牌位,高处的一座写着“谭云”,低处的一座写着“齐宣理”。
齐慕先安静地进去?,熟练地用干净的水和布擦拭本就?光可鉴人的神龛台面,换上新鲜的水果。
然后,他将?低处的那?座牌位往旁边挪了挪,抬手打开地板上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座很新的牌位来,将?它同样供在神龛上。
这牌位上,写着“齐宣正”三个字。
齐宣正是险些害死皇上的罪臣,死后也不可能在明面上供奉。甚至连他的葬礼,都不能算有什么体面。
生前,明明是那?样好面子的一个孩子。
齐慕先轮流擦拭三座牌位,上香,然后慢吞吞地坐到地上,用满是皱纹的手一个接一个地折纸元宝。
纸钱烧起的刺鼻的烟,淹没了齐慕先面无表情的脸。
须臾,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齐慕先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这座空落落的大宅院,不久前还是满是烟火气的家,转瞬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