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二合一微臣发妻的生父,是陛下……

通房宠 白鹿谓霜 3215 字 12个月前

皇帝一听,神『色』便淡了下去,身子仿佛松弛下来,靠坐在椅背上,实则连神情都凝固着,沉声道,“说吧,查出什了?”

李玄垂下眉眼,淡声道,“经查,谢氏长女、苏家长媳谢云珠自幼体弱,微臣审问过当年涉事的大夫,当年谢云珠所用的『药』渣已一一查验,均证明一点,谢云珠乃正常病亡。苏隐甫杀妻一案,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三谢氏族人、谢氏独女均无指控,所有证词证言证据均在此,请陛下明察。”

他说罢,太和殿便是一寂,连伺候茶水的小太监,都察觉到了皇帝的怒,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却正是这扑通一声,令皇帝顿时大怒,一拂开桌案上的砚台,啪的一声砸碎在地上,墨汁四溅,弄得地上一片狼藉。

李玄见状,缓缓跪了下来。

小太监吓得不轻,连声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皇帝闭眼片刻,压住头那股怒,沉声道,“给朕滚出去。”

小太监如同获救了般,赶忙退了出去,太和殿的大门旋即被关上。

李玄跪着,目不斜视,姿态谦卑,却没开口请罪。

皇帝知李玄是什子,看上去温和沉稳,实则固执得犹如一

块顽石!先前了公主的容妃还有意让他尚主,得亏他当时没答应。一是爱才,不舍得李玄尚主,日后仕途便到了头。二是疼女儿。

顽石一样的郎君有什嫁的,固执地要死!

皇帝被糊涂了,胡七八糟想了一堆,才回过神来,怒不遏,竟笑出声了,“李玄,这案子你办得了就办,办不了就滚!真以朕只有你一人用了?朕最后问你一遍,苏隐甫杀妻一案,是否确有此事!”

李玄抬起脸,直视皇帝,道,“回陛下的话,苏隐甫杀妻一案,并无此事,乃是冤案。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微臣不敢判下冤假错案,有违微臣本,对不起陛下当年知遇之恩。”

皇帝被笑了,指着李玄道,“你还记得朕对你有知遇之恩?你若不说,朕还以,你就记得苏隐甫是你岳父了呢!没有人证物证,他苏隐甫有动机,他殷擎有不告人的私情,又岂会对谢云珠有情!那些信,要朕一封封念给你听吗?!”

李玄冷静回话,“苏隐甫殷擎确有私情,但却不能证明苏隐甫便有杀谢云珠的动机。天下夫妻,琴瑟和鸣者少,能相敬如宾,已是难得。苏隐甫对谢云珠没有情,他不必冒着得罪谢氏,事情暴『露』的风险,杀了谢云珠。谢云珠去世时,殷擎已死,更不能他重温旧梦,他没有必要杀谢云珠。陛下何认定,谢云珠一定死于苏隐甫之?是陛下的偏见,还是陛下里有微臣没见过的证据?!”

李玄这话,说到后来,几乎没了对皇帝的恭敬,只余『逼』问。

皇帝被彻底激怒,失去理智,随抓起案上的白瓷笔山,一边狠狠砸出去,一边怒不遏道,“偏见?朕对他苏隐甫有偏见?他一个欺世盗名之辈,装着一张良善的脸,欺骗无辜的小姑娘,朕凭什不能对他有偏见?!他哄着谢云珠嫁给他,却不肯一一意对她,沽名钓誉之辈!你知,她出嫁那日,朕去见她,她满欢喜的说,她喜欢苏隐甫,得嫁良人,她很欢喜!这便是她的良人!苏隐甫算什良人!”

皇帝吼吧,殿内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李玄的里,却是一松。

额上的血流过鼻梁,肩上还疼着,这都是方才被那笔山砸的,李玄却浑然不顾自己身上这些伤,低声再一遍确认,“陛下是了谢云珠?”

皇帝本无意说这些事,当年是他不肯娶谢云珠,进宫的人变谢云怜后,是他不顾脸面,未曾告诉任何人,低调去了谢府,却得了谢云珠那一番话。

一贯在他面前温柔和善到,一度令他觉得假的小娘子,就那样含着笑,双眼明亮告诉他,她喜欢苏隐甫,嫁给他很欢喜,请他好好对待她的妹妹

皇帝不愿回忆那些,既然已经说了,他不怕什,直接道,“是。朕谢氏有旧,苏隐甫负她,就要付出代价。不管人是不是他害的,他都有罪。你现在懂了,领旨下去办案吧。”

李玄微微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长磕下,沉声道,“微臣有一事禀告陛下。”

皇帝神『色』难看,撑着额,已经发不出脾了,只言简意赅丢下一个字,“说。”

李玄沉默片刻,开口道,“谢云珠苏隐甫根本没有夫妻情谊。二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皇帝闻言怔住,旋即下意识摇头,“不能?苏隐甫告诉你的?他不过是了脱罪,她亲口告诉的,她觉得甚是欢喜,他们还很快就有了孩子。若没有夫妻情谊,何来的孩子?”

李玄一句话打破皇帝的防线,“微臣发妻的父,并非苏隐甫,另有其人。”

皇帝彻底僵住,良久才哑声开口,“谁?”

李玄深吸一口,道,“是陛下。”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微臣发妻的父,是陛下。陛下还记得元平二十九年的冬天吗?大约是十一月上旬。”

皇帝要摇头的动作,忽的就那僵住了,元平二十九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当时还只是太子。

元平二十九年……

十一月……

上旬……

皇帝愣在那里,脑海中浮现出遥远的画面,那一夜没什月『色』,屋里没点蜡烛,唯一的一点光,来自窗外铺天盖地的雪,只有一点点的余光,真的很暗。

他那时候烂醉,又被下了『药』,第二日起来时,看到榻上是谢云怜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他已经不记得了。许是不想记得。

但他还记得反应过来后,他很庆幸,庆幸是谢云怜,纳谢云怜,比娶谢云珠好。既给了母后一个交代,没让谢氏继续霸占后宫。这不就是他的初衷吗?

他当时甚至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就那巧,那一夜谢云珠忽然不舒服,来送醒酒茶的,换成了主动请缨的谢云怜。老天爷都不想谢家再出一个太子妃,再出一个皇后了。

十几年后的皇帝,再回忆起那个被他视作不堪的、被母亲算计的夜时,眼前蓦地划过一张女子的脸孔,莹白的面颊,含着泪。女子仰着上半身,纤细的脖颈,脆弱得一折就断,外头的雪都比不上那一身细腻的肌肤。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