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整齐地摆放着七八个动物玩偶,毛色柔顺发亮,表情憨态可掬,让人光是看着就忍不住露出柔软的微笑。

浅绿色缀着细碎小花的轻薄床帘边,本应是床头柜的地方换成了一个青瓷样的花盆,一截粗木立在中央,不知名的红色藤蔓缠绕而上,又在分枝处开出绮丽的小花。

木质的衣柜靠墙而立,窗户边有一个大大的白色摇篮椅,椅子旁放着小书柜,椅顶上还挂着一串小巧的风铃。

安室透面色感慨:“组织里应该没人想到,苦杏酒的房间会是这样的吧?”

难怪她能在里面一待一整天,舒适度点满了属于是。

“是啊。”藤原寺初九笑着说:“因为这是藤原寺初九的房间。”

安室透一愣,随即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无言地沉默下来。

自从身份揭开之后,这样的沉默便成了常事,两人不像从前一点小事便能怼得有来有回,相处反而尴尬了许多。

初九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们本来就不算太熟,倒不如说,从前是波本和苦杏酒的博弈,现在才是降谷零和藤原寺初九的相处常态。

她安静地看着青年弯下身收拾衣物,突然有种“不孝女含泪赶走八十老父”的荒谬感。

……什么鬼啊!

她甩甩头,又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安室透隐含担忧的老父亲目光。

藤原寺初九:“……”既视感更强烈了。

安室透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轻咳一声扭过头去。

藤原寺初九更尴尬了,她目光飘移半天,憋出来一句话:“钥匙我就不收回来了,你要是想,随时都可以回来。”

反正景光那把她也没收回来。

安室透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她。

藤原寺初九:糟、糟了,这话是不是有歧义?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就听安室透开口道:“那就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