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指节的温度沿着手指、手腕、手臂逐渐攀升,最终直抵心脏。

在他们的不远处,立在街边的一盏报修过却迟迟未能修理好的路灯不断闪烁着,蚊虫不知疼痛地撞向散发着光与热的灯源,一次又一次,直至半透明的翅膀碎裂,坠落于无光的深渊。

“我不想隐瞒你什么。”

神津真司看着那双蓝色的眸子,指腹轻抚眼尾上扬的弧度,他习惯性地有所保留,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有所保留有任何问题,所以在分给降谷零和工藤新一的那十分钟里,他只是选择性地回答和告知了一些有关琴酒的问题。

他不想站在任何一方,他只想站在自己这一方。

但是他不愿意对阳台里的另外一人有所保留。

“我不知道他找我是为了什么,但他以黑泽阵的名义找上我,我不会拒绝这个邀约。”

诸伏景光抬起手,将掌心覆盖在抚摸着他的眼尾的那只手的手背,他看着那双墨色的眸子,轻声说:“我知道了。”

他的恋人是一个过分倔强的人,诸伏景光在某些瞬间也会为那个人的固执恨得牙痒痒,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就是这样。

——你能期待一个会押上一切去豪赌的赌徒为自己留什么余地?

放任神津真司去见琴酒的隐患太大,正在调查琴酒的公安部门不会放任神津真司不管,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那家酒吧、他们所居住的房子都会身处公安严密的监视下,而这也正是神津真司最为厌恶的东西之一。

如果要讨论去见琴酒带来的负面影响,他能一条接一条地数列出一排,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理智上,他都不希望那场见面真正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