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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的相处,其实远不止这点东西,可另外那些早已被消耗,无法出现在这桌上,比如阅后即焚的来往信件,已被吃完的枇杷和毁尸灭迹的香囊等等。

当过往重新搬上台面时,被刻意遗忘的曾经相处的点滴再次浮上心头。

她曾认为桓筠祯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曾信任过他,想要和他定亲,那时的他还契合着君子之称,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危静颜缓缓踏入其中,坐到了桓筠祯的对立面。

奉承虚伪的礼节也没有必要了,他知道她的本性,她亦然,因而她没必要维持着她的假面。

危静颜不多话,伸手去拿她那坛桃花酿,拿在手里,重量不对,这本是小事,是她被桓筠祯弄怕了,担心他又趁机生事,就问他:“只半坛酒,另外半坛呢?”

别到时候又跟她玩文字游戏,说只还半坛,承诺不作数了。

“被人喝掉了。”

“被谁,你吗?”

少了的,他打算怎么补上?

桓筠祯也没隐瞒,只说道:“不是孤,别人喝的,孤不喜甜腻腻的酒。”

危静颜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她亲手酿的,他当着她的面,就说这种话,显然也是和她一样,不装了,直接以扭曲的本性示人。

她要计较的不是这个,反正都是虚情假意的,谁喝了都无所谓了,重点是喝掉的那些怎么算,“少了半坛,算还清吗?你的承诺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