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静颜有些日子没来了, 安乐公主听闻她和三皇子之事处理得不顺利, 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她亲自来详说。
不过, 她还没等到危静颜,倒先见着了别人。
安乐公主倚着红木软塌, 踩着象牙脚蹬, 兴致缺缺地看着珠帘相隔的人,慵懒地问道:“稀事, 你竟主动来了,找本公主是要事相求吗?”
陆长屿陆探花被她强留着宿了公主府一晚, 得了她的提拔, 自此对她是避之不及, 她得了趣儿, 故意常邀他来公主府,他不敢抗拒,每每请了来都是恭恭敬敬,闪闪躲躲,不愿多言。
因他这不情不愿的态度, 安乐公主才故意逗弄, 多番气得他敢怒不敢言。
陆长屿行了一礼,他有些生气, 又有点不自在地说:“公主忘了?是公主殿下的命令, 要臣一回京将来面见公主, 臣已回京多日。”
他将“多日”两个字咬得很重。
不消他说, 安乐公主早已知情,陆长屿因调查太子一事,特赴梁州查实,事成已回京。
原本她是要见他的,但如今情势已变,三皇子不是自己人了,即使陆探花面白姿仪,目若朗星,有孤松之傲,玉山之雅,都不适合多接触了。
遗憾是有,总也不至于误了将来。
安乐公主与他隔帘相视,一改往日戏弄的态度,冷淡地说:“本公主知道了,无事你就可退下。”
她低头拨弄着茶盏,可惜了,这人的傲性从未消减,她还没等到他低头且前倨后恭的那一天,她轻轻地拨弄着杯中的茶叶,却也不尝一尝杯中之茶。
依他的性子,他该高兴了,再不用受她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