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低声问道:“颜儿,你我是父女,你有怨有气都可以冲着为父来,你说,你要什么,能给的,为父都给。”
危俞培越是如此,危静颜越是气愤难忍。
给?他能给什么?她最想要的,他都给不了。
危静颜深吸一口气,死死地压住心底那晦暗的情绪,凤眸微张,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一句话从她暗哑的喉咙中泄露了出来。
“你该愧的,是让我没了母亲。”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是横亘在他和她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深渊。
如诉如泣的一句话,如一道惊天响雷,震的危俞培半饷都说不出话来。
他颤抖着的手扶着椅子,那笔直挺立的脊背也弯降了下来,他低着头,双眼隐于阴影中,只从他那青筋毕露的手背处,方可窥见右领军卫大将军此时的心境。
屋内,一室冷寂,再无任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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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又过了几天,危静颜基本没再见着她父亲危俞培。
府里的管事,这两天来清葭院来得勤快,那大半年里,亏了她的东西,尽数补了回来,还额外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