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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了口道:“这不是你的错,多是别人心不诚所致,府里你不必担心,你不想做的事,为父保证,没人能逼你,你安心便是。”

如今他回来了,有他为她担着,总出不了大事的,只叫她宽心,过得轻松些。

危俞培的保证一出,危静颜多看了他几眼,她稍有触动,不该就此问出的话,也问出了几句来,“父亲言行举止中似是对我有愧,愧在何处?”

问完她就后悔了,不问效果才好,他欠着她,愧着她,才会向着她。

那些愧疚之处说出来,捅破了那层纱,今后就大打了折扣,危静颜却还是没忍住,当他试图在她跟前当一个好父亲时,那些埋藏在心里的阴暗的想法破土而出,挡都没挡住。

危俞培显然没预料她会问这个问题,也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白,回家这一日,父女间太过陌生,他亦急着拉近关系。

他想了想回道:“为父是有愧于你,多年来,不曾相伴,不曾相护,不曾教养,亏你良多,误你良多,日后,定一一补给你。”

她入宫为伴读,不在国公府中长大,并不是他失职的原由,真正的原因是他在妻子亡故之后,他不愿再待在京城,故意寻机会外派打仗。

他自己是离开了伤心地,留在宫中离不开的危静颜少了他这一份依仗,便要多几分辛苦。

然而,他这番充满悔意和诚意的回答,并未让危静颜满意,她不仅不满意,一直维持着的冷静竟也没了。

“只有这些?谁要这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我要的是……”

她忽而吼了起来,眼睛红了,眸中含泪,拳头紧握,说至一半又堪堪止住了话,她紧抿嘴角,绷紧额角,努力维持不失体面的模样。

她莫名怒吼,危俞培怔住了,此刻他才真正知道,他的女儿是怨他的,先前种种疏离的态度不是久别重逢的磨合,而是故意为之的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