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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书房内,莘国公和老夫人分坐两端,国公爷一脸严肃,犀利的目光,如剑锋出鞘般射向老夫人,老夫人不敢与之对视,胆虚地避开了。

莘国公手撑着拐杖,很有规律地转动了几下,沉声问道:“公主府的人昨日来了,个中详情怎么今日才知,这内宅的家,你们是怎么当的?”

老夫人推诿道:“大儿媳管家不力,我已斥责过她,但这事深究起来,是小辈们在外头养野了,眼里没个尊卑,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及时来报,全凭自己私做主张。”

字字不提危静颜,却句句影射她。

言下之意,莘国公哪能不知道,他冷哼了一声,拐杖一抬,敲在地上,也敲打在老夫人的心上。

“私怨也好,偏心也罢,这些我都不与你追究,只一点,事关国公府的前程,即使是你的仇人,你也得给我好生相待。”

莘国公胡须半白,腿上的旧伤令他行走不便,可他依旧精神矍铄,脊背笔直。

先代莘国公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得了爵位,此后莘国公府代代武将,爵位不降。

而他自己曾任左卫大将军,声名远播,如今上了年纪,又伤了一条腿,在军中已无实权。

名利场上,温情难有,年迈伤残之臣,朝中如何肯再用。

莘国公的子孙后辈里,只有大儿子危俞培能撑起一片天,其他的都是些不堪大用的平庸之人,然当年危俞培为了一个平民女子差点弃家而走,这事也成了莘国公心里的疙瘩。

得多给国公府留一条后路,祖宗留下来的名望爵位,要永世流传下去。

莘国公的态度已然坚决,老夫人并不认同丈夫的谋划,却也深知他的脾性,定好的事是绝不会轻易变更,她识趣地不多做辩驳,只把这帐记到了危静颜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