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央本来没想哭,此刻一个不小心,没憋住,“哇——”的一下就哭了。
她可怜兮兮地点头,和项宇诉苦道:“我跟你讲,我爹刚刚凶我,可把我委屈死了。”
两个时辰前。
地上躺着杂乱无章的方形桃符,中间雕刻着瑞兽的花纹,看起来像是麒麟,这是用来化煞的,晚上就会被钉在大门的门楣下方;还有一张红纸,上书四字:“承天行化。”这叫天行帖子,夜间就要被贴在门楣正中间。
而苏夜,他正在锯桃木。他要锯一个竖长形的桃板,钉到大门两旁的门柱上面,晚上要贴的春联也要贴在这桃板上。
忙活了一整天,他眼下累得不行,心烦意乱。
苏其央兴冲冲地拿着一本《尉缭子》来找苏夜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爹爹,我现在越来越喜欢看兵书了,我也好想带兵打仗呀。”苏其央说话向来是心直口快,不计后果,“等我日后真的下了山,第一件事就是去打一场大胜仗!”
苏夜正做着体力活,也无人帮忙,当下烦躁万分,蓦地听到苏其央这么一句,气不打一处来:“荒谬!打仗岂能视之为儿戏!你把战场当成什么了!”
苏其央被吓了一跳,苏夜很少这么凶的。一时之间她又委屈又害怕,眼中竟有泪珠涌了出来。
看着苏其央哭了,苏夜也有点被吓到,他知道方才是自己言重了。他手足无措地放下手中忙着的活路,呆呆地望着苏其央,几欲张口道歉,却还是没能说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