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都已经是遥远到陌生的回忆了。
飞溅的雨珠从四面八方潜进伞下,可她一点都没沾染,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秦厌湿透的肩头。
她伸出手,握在他举着伞的手上,轻轻把朝她倾斜的伞柄扶正。
“是很难过的回忆吗?”她问。
秦厌的家庭、童年和过往……
她不是没有好奇过,也不是从没想过靠近,可那时他那么遥远。
她想起从前很多次的追问,他的避而不谈,那时她有多失望呢?
但现在她又有点懂了。
有些记忆就像随手画在雾蒙蒙的窗上的线条,会在长久的时间里重新被雾气掩盖,但之前勾勒出的线条还会在那里,隐隐约约的,只要你转头去看,它一直都在那里。
对于苦涩的回忆来说,每次追忆都是一种二次伤害。
那时她想靠近,想了解他、触碰他,但有些事没法强求。
所以不追问。
炽白的闪电转瞬即逝,把每一个角落、每一滴雨珠、每一丝神情都照亮。
“不要勉强。”她说。
可秦厌只想强求。
在角落闭门的商铺半边屋檐下,倾注的雨珠噼啪浇落在伞面,轰鸣震耳的雷声滚滚而过,风雨越急越烈,他忽然把她搂得更紧,连心跳也揉在一起,垂下头凑在她微凉的耳垂,灼热的呼吸是仅止于两个人的秘密,“小时候,我妈妈一直很想让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