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靠在曲泠的胸膛上,听见少年一颗心在激烈地跳动,“可我不害怕啊。”
曲泠摇头,语气很坚决,“阿音,别看。”
叶韶茫然地眨眼。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两人初见没多久的情景浮现在叶韶面前。
——少年嘴角笑容灿烂又满是神经质,狭长上挑的妖瞳里冷光暴戾闪动,手上的长剑纯粹为了泄恨,一次又一次贯穿无生机的妖魔的躯壳。
漆黑的浓血溅到他的脸与身上,分明自己也是鲜血淋漓一身伤,却因此愈发兴奋和疯狂。
已经放弃了理智,任由暴烈残忍的杀意支配自己躯体,去享受杀戮和肆虐。
“老婆。”叶韶慢慢开口,“我想我是见过的。”
曲泠一怔,随后也想起这件事,身子慢慢僵硬。
“不,我”他艰难出声,却发现没什么好争辩的。
由野兽变化成的妖血脉里就淌着这种千百年厮杀中致胜而流传下来的暴虐杀性,哪怕披上人类少年清俊爽朗的皮囊,也遮不住一双冷冷的妖瞳。
“你不想让我看见这样的妖,是吗?”叶韶问。
叶韶主动环住曲泠的腰,一点点去抚他战栗着的脊背,“没事的。”
“大扑棱蛾子吓唬你呢。”叶韶说,“又不是每个妖都会这么疯的,狼妖是狼妖,你是狐狸妖,甚至都不是同一种。”
曲泠摇头,声音还是发涩,“阿音,不是的。”
每只妖都是这样的。
没有这种触底反弹的疯意,没有近乎疯魔的执念,在残酷的不讲道理的自然里是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