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还不死心,看向赵太妃的眼里满是哀求。
“皇儿,先前你不是说任凭母亲做主吗,怎么如今又出尔反尔了?”赵太妃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个慈和的微笑,“母亲只有你一个儿子,自然是希望你过得好……”
轩辕昭昱垂下眼帘:“张全?”
张总管忙不迭地将人全都清了出去,尤其是那兀自哭哭啼啼的红菱。
“母亲,”轩辕昭昱在太妃面前跪下,抬眼看她,“你当年豆蔻年华入宫侍候比外祖父还年长两岁的父皇,为的是什么?”
他长得实在是有些像赵子熙,赵太妃看着他不由有些恍惚。
“为的自然是颍川赵氏能够复起,至于我……如今看来裂土封王、手握兵权,母亲觉得当真是好事吗?赵氏和临淄王府,注定只能兴盛一个,母亲你当真不明白?”
赵太妃阖上眼,很想找出几句话来辩驳,可想想当今圣上轩辕昭旻的秉性,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圣上登基后,便是王氏之乱,原先何等煊赫的大族,一瞬之间,轻则流徙,重则送命……现在已经轮到了史、苏两党,那史家可还是皇后的母家,苏家还是贵妃的娘家,论起亲近来,如何就差过了我这个庶弟?”
赵太妃沉声道:“你可以自请削藩,或者待此番事了,便将兵权交上去。你现在说出花来,也不过是想和独孤承厮混在一处罢了。可你也不想想,独孤承是何等身份,难道皇帝就会同意他与你不明不白地混在一处吗?”
轩辕昭昱低头笑笑:“这样,此事我们先略过不谈,母亲再给我半年时间,我定将此事料理妥当,给母亲,也给颍川赵氏一个交待。”
赵太妃恍恍惚惚地起身,手上紧紧攥着佛珠:“那我便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