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昭昱冷笑:“你不是让我选的吗?叫她进来!”
独孤承手生生顿住,只见轩辕昭昱面色潮红,可眼中却没有责备,没有恨意,没有刻毒,唯有经年不化的冰雪。
他缓缓放下手,感觉心里一下子就空了。自他降生以来,尽管父祖早逝,门庭寥落,可有如今的陛下照拂着,后来又有轩辕昭昱疼着宠着,不敢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也是心想事成。
可世事就是如此,往往人所期所盼,思之如狂的,永远都得不到。
这就是求不得。
独孤承起身,最后看了眼轩辕昭昱,轻声道:“昨日你便已经出了你外祖父的孝,门外那婢女名曰红菱,虽然是婢女,可却是个良家子,其父还是个六品的小官……太妃千挑万选为你张罗的,你好好待她。”
他是鲜卑人,肤色本就白皙,现下简直惨白如雪:“我可能不会来了,以前便是你处处照拂我,如今还是我对你不住,日后我再想办法还你这些恩情吧。临淄王,你好自珍重。”
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一双凤眼早已红透,神色凄惶到了极致。
轩辕昭昱却只淡淡道:“知道了。”
这一声似乎将这些年所有的情分齐齐斩断,独孤承只觉心口绞痛,险些便要吐出血来,只顾着在那女人进来前赶紧出门。
从此再无干系。
还未走到门口,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竟被轩辕昭昱拎起来扔到了榻上。
“你……”
轩辕昭昱被药性熏得双眼赤红,伸手重重捏了捏他的鼻梁:“知道难受了?竟然还敢给我下药,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独孤承被他搞得一头雾水,茫然道:“你不要我去叫红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