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次从尊卑上倒也没什么问题,只可惜不少人心中有鬼,便显得微妙起来。
大小贺从山的另一边来,显然未想到会有这么多熟人,又见他们雷厉风行地腾出位置,一时都有些踌躇,贺熙华甚至已经在搜肠刮肚地找借口遁走,贺熙朝只匆匆瞥了沈颐一眼,沉默不语。
只可惜晋王仍是半大孩子,最喜热闹不过,立马在轩辕曜左手边坐了,笑眯眯道:“恭敬不如从命。”
贺氏兄弟无奈落座,心中均觉得这孩子怕是白疼了。
贺熙华瞪了不省心的皇帝和储君一眼,又从皇帝的袖中将他的杯子取出来,亲自为他斟了杯酒,低声道:“若不是前阵子你胃疾犯了,我何苦拦着你?今日大好的日子,你稍许克制些。”
贺熙朝坐在沈颐身旁,似乎已可嗅到他身上淡淡檀香,却又见对面沈勋满脸尴尬、沈临铁青神色,又是好一阵不自在。
正自纠结,却觉那檀香忽而近了,再看沈颐正靠得极近,低着头往自己衣襟上系茱萸,刚想挣动,就听沈颐低声道,“旁人有的,你也要有。”
贺熙朝这才发觉今日匆忙间忘了配上茱萸,难为他方才只一眼便留意到,心头一软,“嗯”了一声。
在场之人没有不知情的,只谁也不曾当众点破,此时除去广陵侯府,均是带着笑意看热闹。
其间以轩辕曜为最,只见他一边帮晋王剥着螃蟹腿,一边在贺熙华耳边调笑,“梓童为何不与你哥哥嫂子坐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