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循气喘吁吁地爬上最后一节台阶,这才发觉玉台山顶竟已有人在此饮宴,再定睛一看,竟是广陵侯携二子登高。
在其余人调侃的目光下,钱循苦哈哈地向顶头上司行礼,实在不明白为何重阳佳节要遭此厄运。
沈临边向皇帝赵相行礼,给钱循马不疑回礼,心里也不痛快,任谁好不容易休沐一日,还得见着平日日日得见的上司僚属,都会觉得日月无光。
沈勋沈颐父子约莫超脱,倒是落落大方,甚至还邀请众人在广陵侯府的席面落座。
轩辕曜便从善如流地让御厨添上带来的御膳、御酒,与众人把酒言欢。
这时赵之焕等人才发觉,原来皇帝真的只带了数只螃蟹一坛酒,不禁纷纷暗自庆幸——若是未遇到广陵侯府,人手一只螃蟹一杯酒熬数个时辰,就算是御膳,也未免过于难熬。
轩辕曜一杯酒还未下肚,老侯爷甚至还未来得及说上几句颂圣的场面话,众人就见一只有些眼熟的黑色鹞子翱翔而过,紧接着便见常年跟着贺熙华的金吾卫开路,大小贺兄弟二人连同晋王顺着山路悠哉而来。
两拨人打了个照面,轩辕曜不假思索地将手中杯子偷偷塞到袖中,宝相庄严,“梓童,旲儿、云升,今日合该我等一同度此佳节。”
皇帝开口,沈勋只好捻须一笑,起身行礼,“见过二位殿下,相请不如偶遇,若不嫌弃府中水酒鄙陋,还请入席。”
不论赵氏兄弟还是天子同科均有默契,不约而同地调整了席位,将轩辕曜身旁空出两个位置留待皇后储君,又将沈颐与赵之焕中间空出一个,留给方入阁的贺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