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时舟和柔蓝他们先后将手中用过的碗筷洗净归还时,容清棠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那位妇人。
她的衣着很是素净,身上没有任何饰物,但从周身散发的矜贵气质来看,她的家境应非富即贵。
将洗净的碗筷放回去时她还熟稔地同一旁的僧人说了几句什么,随后才缓步往香客们暂住的寮房那边去了。
而让容清棠更加在意的是,那人的眉眼与了尘大师,与卫时舟,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在往状元府去的马车上,容清棠轻声问卫时舟:“那位是?”
方才她有意说起了“没有尊卑”,容清棠觉得她或许是知道卫时舟和她的身份。
“是我姑母。”卫时舟温声解释道。
容清棠有些诧异。
世人皆知,卫时舟的姑母早已病故。
卫时舟:“她还是长公主时,驸马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位花魁。姑母毫不犹豫地休了夫,之后便不再嫁人,只选了些自己看得上的面首养在府中。”
“后来姑母又忽然遣走了所有面首,自此从长安城中销声匿迹。但父皇知道,她是离开长安去往了各地的寺庙,每到一处都会住上十天半月,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
容清棠猜测道:“姑母是在找什么人吗?”
若是看破红尘,想要遁入空门,或许不会在各处辗转。
卫时舟点了点头,说:“那人是曾来过长安城的一位游僧。”
“姑母已离开长安十几年,这是她第一次回京。但她不愿恢复皇室身份,言是只会在云山寺住上十日,若这回再寻不到那人,她会去白雀庵落发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