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的拳头没再落下。
“师父给了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但我不会再把你当成师兄。”
怀乐眼底满是失望和厌色,迈步走出了庭院,不再回头看向那个他曾视为长兄的人。
怀乐一直以为,在雨隐楼里,只要有疼爱他们的师父和师娘,再加上师兄和师妹,他们虽不是血脉意义上的亲人,共有的情意却不会比任何一个家庭差。
清棠自幼便身子弱,一直需要服药调理。不在师父与师娘身边时,怀谷主动接下了为她开方备药的事。
清棠那般信任怀谷,将自己的安危托付给他。可怀谷却为了他的私心,利用了这份信任。
怀乐不明白,为何爱意反而会让原本可靠而值得信赖的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为何怀谷会以心悦清棠为理由,不惜伤害她。
与觉得幻灭的怀乐相比,早有察觉的怀文仍是冷静而理智的。
他看着仍跪在地上的怀谷,静了须臾,什么都没说。
怀谷抬眼看向他,自嘲似的问道:“怎么,你不想说教吗?”
怀文轻描淡写地反问:“会对你有作用吗?”
“没有,”怀谷毫不隐瞒,“无人能说服我放弃她。”
怀文的神色依旧平静:“所以我不会说什么。”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但我们也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她。”
怀谷已经打破了那份信任。
今夜,安王府内也同样不安宁。
多名太医围在谢闻锦的床榻前为他治伤,府内的侍女将一盆一盆血水和带血的纱布端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