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时舟将情绪掩饰得很好。
他正欲收回目光继续为容清棠上药,却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香囊上的图样绣得极好,但其中腾龙和飞凤的眸色似乎又格外灵动鲜活,恰如其分地点睛之后,让龙与凤都更加栩栩如生。
“这里的黑色,是用了与别处不同的特殊绣线?”他忽然问。
与其他地方的光泽和质感都不同。
容清棠神色微顿,欲盖弥彰地说:“没什么特殊的,可能就是颜色深了一点,看起来才不太一样。”
女子以发丝入绣的意义实在暧昧,容清棠不知该如何向卫时舟解释。
毕竟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当真只是为了尽善尽美地做完这个香囊,没有一丝别的原因吗?
她在心底暗忖道:卫时舟应不了解绣活,不会看出来那些地方是她用发丝入绣。
卫时舟似是信了她的回答,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本想把香囊收进怀中,却顿了顿,顺势将它又递还给了容清棠,温声道:“帮我佩在腰间吧。”
“我手上还有药膏,单手不太方便。”
容清棠抬眸与他对视一眼,沉默了几息,终是没有推拒,接过香囊为他系在腰间的玉带上。
卫时舟垂眸看着她动作,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几息。
待香囊佩好,卫时舟帮容清棠擦完药,他便行至一旁用清水净了手,随即朝屋外吩咐道:“端进来吧。”
容清棠有些疑惑,以为是在今晚的合卺礼之前还有什么别的礼节,便闻声朝门边看去。
却看见宫女端着的托盘上放着容清棠很眼熟的羹碗。那日在栖霞山猎苑时,她尝过的那道煨鲟鱼便是用它盛的。
猜到了什么,容清棠有些讶然地问:“你命尚食局做了煨鲟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