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悄悄瞥了一眼卫时舟隐约有些苍白的脸色,暗自想道:他会不会是累了?可她觉得还好,难道他其实比她还体弱?
卫时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方才一直极力克制,才忍住没往山阶旁的那棵杏树看去。
那处其实并无什么特殊,也不显眼,常人甚至都不会注意。但前世容清棠便是摔落在那里,浑身是血地彻底阖上了眸子。
后来每回再看见那个地方,卫时舟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霎时变得冰凉,心里也隐隐作痛。
可容清棠刚才有意无意地朝那儿看了好几眼,还柳眉微蹙,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思及这回容清棠提前从王府离开一事,以及她两世对谢闻锦不同的态度,卫时舟心底隐隐有了些猜测。
但直到各自回屋,卫时舟都不曾显露分毫,也没有试图试探什么。
还不是时候。
午后。
容清棠正坐在小厨房里看着柔蓝和群青准备糕点时,了尘大师来了卫时舟的寮房寻他。
“要更衣下山吗?”见卫时舟的床榻上铺展着好几套衣衫,了尘问。
卫时舟蹙眉看着那几套衣服,一时没有回答。
“那今晚你我是不是不能一起吃斋菜了?”了尘又问。
有些事他原本打算今晚问问卫时舟。
卫时舟敛回目光,语气里难掩愉悦地问他:“你也知道她约我今晚一起赏月的事?”
了尘:“……什么?”
想到了什么,了尘问:“容姑娘约你今晚一起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