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他与我相较,仍是萤火月皓月争辉。
贰、
哪知第二日关容翎苏醒过来就对我翻脸不认人。
此次蛊毒发作得厉害,想来亦有蛊毒日渐加深的缘故,他这般吃下两粒药丸仍能昏迷至此,可见蛊毒霸道,再难拖延时间。他不求我救他性命便也罢了,可连他如何与江巳尘结识,又如何给我交出一封假信件,再如何试图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人暗度陈仓——他也只字不提。
简直岂有此理。
我暗示他向我解释他的不告而别、有意隐瞒,我亦讲说看在他身中蛊毒如此不易的份上,可以原谅他这些许的任性。
可关容翎也不知懂没懂我的意思,他只向我大力夸赞江巳尘。
讲说江巳尘“身家清白”。
他道:“巳尘在武学方面一直都很有天分,若是阁主愿意多多培养他,想来巳尘与我在武功上也能不分伯仲。”
我静默凝视他片晌,道:“你与江巳尘是甚么关系?”
关容翎说:“巳尘是我的徒弟。”
我哂笑:“一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徒弟?”
关容翎怔了一会儿,他唇色发白,仍有几分疲态,言语却是十分坚决:“是,巳尘和我有缘。”
我端详他的神情、脸色,几乎有些生怒。
我问他:“关容翎,你是甚么身份?”
他看我,认真地答:“我是阁主的一条狗。”顿了顿,他又说,“我亦是阁主的一把剑。阁主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想让我成为什么我就成为什么——关容翎活在这世上,本就再无外物想要拥有。”
我气极反笑:“如此说来,我还真不该杀了单古艾?”
“与阁主无关,”他摇了摇头,“阁主能来为我送药……我已十分感激,又何来该不该一说?”
我道:“我看你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