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此次也是初相见。
讲说感觉,与见到的任何人都无甚区别。
张潇至多是个比较温和的人。
可江湖上能叫出名号的,没有一个会是真的温和。
刀尖剑锋都藏在温文尔雅的笑意之下。
几乎人人如此。
说君子的,实则满腹坏水,各个都是伪君子,正如同我。
说是小人的,实则也真的是小人,恶事无一不做,甚至比之我们这样的伪君子更不屑掩饰。
张潇让我觉得看见了同类。
一个有野心,有谋划的伪君子。
不过我这位伪君子在江湖上还另有美貌做衬。
张潇此人在我面前,宛如萤火遇见皓月,可谓是黯然失色。
如此说来,我却是个比张潇更出色的伪君子。
暗自比较一番,我又想到此刻的我满身功力尽失,若还如当初那般眼高于顶,怕是要被张潇一掌拍死,立刻淡了几分攀比的心。
好没意思。
我心情不愉,脸上还是挂着几分笑意:“我还要在北地叨扰一段时日,还希望张掌门不要介怀我
不请自来。”
张潇面上也挑不出任何差错。
他温和一笑,就连声音都温暖和煦:“自然不会介怀。二楼主能从中原远赴北地,可见一片诚心。张某向来欣赏心诚坦荡之人,二楼主大可宽心,只要二楼主在北地一日,凡是有所需求,尽管来寻张某。”
这番话说得挑不出差错。
我亦不想挑甚么差错。
是以我很配合地回答:“哪里,张掌门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