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与关容翎一字不谈的第三日。
我们沉默相对,谁也不理谁。好像谁说了话,就是输给了对方,低了一等。
其实我也不至于那般幼稚,非要争出个谁是谁非。
但我意识到,如若我不与关容翎说话,那心神不宁的人只会是他。
我有些好笑。
不知道关容翎自己有没有发现,他越来越像我的一条狗。
我不给他好脸色,他就心烦意乱。
哪里不像一条狗。
我也没打算告诉他这个道理,我在等他自己发现。
而这几日,我都在等秦横波撑不住,不得不请我回天意楼的那一天。
——他要整个江湖追杀叶尘生,除此之外,他竟不要别的。
让天意楼沦为笑柄,我恨不能他立即就死了。
可他是我的兄弟,我又有点舍不得。
所以我只得等他撑不下去,捱不住这段时日的风雨,那般,我才能回去接掌大局。
毕竟我还下着一步棋。
“早早失窃的名剑花意”。
我总有理由回去接管这一切。亦有了理由与临渊剑阁站在一起。
真要说来,若我昔年不曾让位于秦横波,天意楼此时此刻究竟是个什么光景,想也是只好不差。
冷风从屋外灌了进来。
我看向门口,是一位白衣白发的少年人。
他确实是少年,很年轻,身形纤瘦细长,却背着一把可以及地的巨剑,眉眼又冷又沉。
若是我没想着和关容翎“沉默相对”,大抵也要调笑一句“长得挺像”。
我支着折扇拄在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