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及应我的话,我已与他错肩而过,走到茶棚中,折扇一撩,躬身迈步,将竹帘遥遥甩在身后。
“叶尘生,”我唤桌前的人名姓,“你拐走我天意楼的护法,不觉得自己太过分?”
叶尘生即坐在桌前品茗。
纵然我撩衣坐在他对座,他亦只是掀了下眼帘,仍是气定神闲。
“如何过分?天意楼不顾名声也要向叶某发出追杀令,这般看来,真正过分的人,又该是谁?”
我摸着扇轴轻笑:“难道是我?”
叶尘生摇了摇头:“不是你。”
我追问:“那又是谁?”
叶尘生道:“你以为是谁?”
我们静默无声地对视片晌。
几乎不约而同地回答:“是枕桑。”
贰、
一个已死之人,他竟也能被说是过分?
我和叶尘生这般背后说人,实在有违君子之名,更何况我们说的人,更是一个再也说不了话的人。
任谁听到我们此时此刻说的话,大抵都会觉得我们丧心病狂,无情冷血。
可我们却觉得彼此实在说得很好。
因为我们齐声说罢,亦相视一笑。
“叶大侠真是好见解。”我道。
“二楼主的见识亦是不俗。”他如此应答。
我道:“实则真正过分的人应该是我。”
叶尘生也不否认,他淡淡笑着,又饮了口茶。
我又道:“身为兄弟,我不帮秦横波除去仇敌,身为楼主,我亦不帮天意楼达成所愿,我这样的人,才该是最过分的人。”
叶尘生笑着反问:“可要二楼主做一个不过分的人,岂不是会让二楼主什么也做不成?”
我有些失笑:“叶大侠倒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