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横波恼怒得很。
他丢掉了枕桑,也罚不得西云楼龄,一时间闹得天意楼人心惶惶,就连一只鸟雀都要如履薄冰。
我却很清闲。
甚至于是快意。
我快意,秦横波不快意。
他寻到我,说他想要叶尘生偿命。
我道:“你要叶尘生偿命,你自去找他取命,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横波一身乌衣,墨发贴在颊侧,衬得他唇色苍白。
他冷声道:“谢兰饮,我们做了十三年的兄弟。”
我道:“的确。”
秦横波道:“如今我的心上人死了,你不帮我吗?”
我道:“可死的是你的心上人,又不是我的。”
秦横波道:“你分明知道我不能轻易杀了叶尘生!”
他以前就为了西云楼龄和叶尘生打过一场。
从傍晚打到第二日天亮,胜负未分。
是以他想要取叶尘生的命,实在是个不得了的难题。
“这和我还是没有关系,”我道,“死了一个枕桑,又不会影响我天意楼在武林盟会时的排名。”
今次的武林盟会,我必要让天意楼跻身四大盟之一。
这不仅是我的心愿。
也是秦横波十三年前,创立天意楼时的熊熊野望。
——不过他应当是忘了。
他沉迷于情爱之中,被枕桑变得面目全非。
我如今看他,看不出几分当年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的秦横波。
只看到一个为情所困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