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地痞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掺合进事来,其中一人插着腰,不屑地吹开额前一缕头发:“哟呵,好大的胆子。”
“公子…”车夫心高高提起,在他眼里钟离辰是个有钱公子哥,可那也仅是一个有钱公子。
“好大的胆子?你们才是好大的胆子,敢在京城聚众围殴他人,不怕官府抓你们进去吃牢饭。”
话音落,对面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一指天:“我看哪个官敢来抓我。”
“你!”钟离辰生了怒,“李大叔麻烦你跑一趟去报官。”
“这,我…”车夫瑟缩一下,引来对面几人笑得愈发猖狂。
钟离辰蹙眉:“谁愿意跑一趟官府,我必有重谢。”
“公子。”车夫扯扯钟离辰的衣袖,“公子你别管这闲事,我们走吧。”最后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走?”上辈子钟离辰虽是个苦哈哈社畜,但他自认自己还是一个热心肠的好青年。没见那人都被这些地痞子打出血了吗?还有那个大娘哭的好无助,不禁让他想到自己的老妈。
“他们家主子背后都有朝廷大员撑腰,公子我们惹不起啊!”车夫没想到钟离辰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念着他出手阔绰,自己可不能害了这么好的雇主。紧紧拽住钟离辰要冲出去的动作:“我们惹不起啊!”说罢还向对方解释钟离辰只是个来京城见世面的小孩子,求对方高抬贵手放过。
“哈哈,爷就好小牛犊这一口。”其中一人招招手,他身后几人松开被打的男子,大娘见状连忙扑过去,钟离辰也看得更清楚,那男子的脸已经被打的变形。
下意识攥紧手,“我不管你们是谁,打人就不应该。”
“哈哈哈,打人不应该,你们瞧瞧。”几人笑得前仰后合,为首一人手指着钟离辰:“可老子就偏偏打了,看谁敢管老子。”
见事态发展的越发严重,周围围观的人生怕殃及池鱼纷纷跑了个干净,就连那个车夫也丢下钟离辰和马车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打架,钟离辰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遭,下意识后退一步,余光突然看见墙角放的一根木棍。想起以前小时候去上武术课学的棍法,一把操起对上迎面来的人就一阵无章法地猛打。
“咔嚓!”棍子打断,钟离辰的手臂也酸的抬不起来,缓缓抬头看向对面,那几个地痞子个个都挂上了彩。他们本就是仗着靠山作威作福欺负人,若真是遇到会打的那就是摆设。
“很好,很好,你报上名来,让我看看你是谁家兔崽子!”地痞子被打的龇牙咧嘴,想他们横行京城多年还是头一遭遇上硬茬子。
“你大爷!”捡起断成两截的木棍作势就要冲上去。
“你给爷等着,爷回去叫人,叫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你等着!”放下狠话,几人落荒而逃。
木棍哐当落地,钟离辰双手抖个不停,感谢老妈送自己去上武术课,感谢自己穿书这些年没有落下练习。抿抿干涩的唇上前几步来到被打的男子跟前,对那位大娘说:“你们没事吧?”
“公子你快走吧,你惹了大麻烦了。”大娘害怕地说。
钟离辰摇摇头:“我不走,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大娘你别怕,届时我们一同去见官。”
“见官!”闻言,大娘声音凄厉起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大娘。”
“他们都是一伙的。”说罢,大娘蹒跚着步子把男人半抱起来就要走。
“大娘,你等等。”
“公子你也快走吧,趁他们没有叫人来,赶紧离开京城,他们后面有人,我们都得罪不起。”大娘心里感激钟离辰出手相助,可那又如何?还不是惹不起那些大人物。
“大娘”钟离辰追了两步,小腿就疼得厉害,一看就是刚才和人打架的时候被踹的,忍着疼追上去。
“你怎么还不走,被他们抓住你吃不了兜着走。”
钟离辰连忙从衣袖里掏出几颗碎银子:“这位大哥受了伤,要去医馆看看。”
大娘唇瓣颤抖着:“多谢公子好意,你因为我们招惹了祸事,我们怎么能再受你的好意,你快走吧。”
目送着二人离开,钟离辰身子软了软,这会他也想起来,他好像真的惹了祸事。书中有写,南晋朝官员与世家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其中又由以京城最为复杂。平日鱼肉百姓,贪污受贿,乱杀无辜,陷害忠良,所做恶事罄竹难书。同样,敢于他们作对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钟离辰心一阵后怕,但若问他是否后悔他是不悔的。任谁见到这情况都会站出来。再说,钟离辰想起战西侯,这个未来权倾朝野的大权臣,被世人口诛笔伐的奸臣,但不得不承认这人收拾了不少恶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