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体内有颗沉睡者之心吗?自己送走弟弟就躺平了,又没说不给他们,这出闹的,脖子累死了,喘气都费劲。
这种状态陆星河睡觉自然睡不着,呼吸好像变成了需要意识控制的行为,一旦他陷入睡眠,就会喘不上气,被活活憋醒。
陆星河只能边在心里抱怨边用力呼吸,顺带抽出点空闲时间,担忧一下那个除了打人杀人就啥也不会的弟弟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好心人捡走。
自己费尽心机把他送出去了,要是他躺在安全地带因为失血过多动不了,又没人看见,就那么死了,那可就真成了个笑话了。
陆星河满脑子有的没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看到走廊上有个影子。
一个有着人的身体,却顶着一颗羊头的影子,羊角和凸起拉长的鼻嘴的影子轮廓格外分明,头部就是一个羊。
陆星河看着那个影子从走廊这头走到走廊那头,然后又从走廊那头溜达回来,就这么来回往复了十来次。
此时监狱的走廊没有活人,就只有一个影子在动。
如果看得仔细的话,能看到影子上覆盖着无数的小虫形状花纹,而且那些花纹还在动,翻涌着,它们顾涌顾涌地一起向前移动,移动到走廊另一头,又顾涌顾涌地撤回来。
陆星河也是闲的,躺在床上动不了,他就看着它顾涌顾涌地来,顾涌顾涌地去。
大概在第十六趟往返的时候,那个影子在陆星河所在牢房的正前方停下来了,看影子的形状,它似乎正面看着陆星河。
陆星河:……
自己是不是盯得太专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