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在想这个的时候。
张正大约猜到厂公喊自己前来司礼监南苑究竟有什么事,应当是为皇后一事而来,只是不知道厂公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司礼监南苑实际上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称谓,它其实应当名为东胶南巷,只不过因为厂公的内宅在此,因此大多数人为了避讳则称南苑那位,久而久之都只称南苑。
厂公并没有让张正疑惑太久,随后淡淡开口。
“皇后一日,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张正开始汇报,“回厂公的话,今一日皇后于寿康宫行跪拜之礼,只看身子似有不适,但也未曾影响,而后午时三刻用膳,前往永寿宫行跪拜之礼,礼毕后回宫。”
厂公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道:“身子似有不适,也按规矩行事了?”
张正道:“皇后娘娘似乎因昨日大婚仍有些疲惫,娘娘她……”张正有些难言,但还是直说了,“娘娘并未完整按规矩行事,跪拜后便称头晕,让寿康宫与永寿宫的宫人代替为跪拜。”
张正倒也不是为皇后隐瞒,只是这一日跟在皇后身边,发现她看似沉闷安静,实际上仍有着少女的活泼,明明知道他可能有问题,但仍平和以待。
张正自□□之年进宫,见无数人间惨相,也见无数人皮畜生,进宫后察言观色更是一流。
他竟很清楚地感受到,这位年轻的中宫皇后对待宫里的人,无论是说话时还是举止间,都把他们当了人。
张正最终有些不忍心她因为疏忽而被厂公责罚。
但张正没有想到的事,厂公听闻此时竟并不生气,还轻笑了一声。
“倒不成想皇后也会偷奸耍滑。”
张正心中一惊,厂公大人说话的言语刻薄又犀利,但是语气却没有生气,而是有一种愉悦的亲昵。
昨日夜里,厂公于寅时二刻出的太和宫,随后便处理了宫中一大批人。
今日又在东厂秘密处理了一个人,张正认为与那日的事有关,但他并不清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