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并不知道那天夜里厂公和皇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猜,不敢想。
在这宫里,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要了小命,尤其在厂公面前,更是要慎之又慎。
厂公大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将张正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之后跟着皇后,事事以皇后为先,若是她要什么,尽管给。”
张正一愣,随后听到厂公似自言自语。
“本督主倒要看看,皇后娘娘能做到什么地步。”
其实很多太监亦或者是朝臣,都不知道厂公大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排除异己,一手遮天,做一个皇帝背后的九千岁,来享受着全天下供给的荣华富贵?
但为何厂公不抱来一个好控制的宗室小儿,而是任由着这位不着调的皇帝在皇位上。
厂公虽手握大权,却也不曾陷害朝廷命官,也就是一些人做了不该做的才回击。
只不过每一次回击都是杀鸡儆猴,如同软刀子在头上磨,久而久之把原本就没什么气性的朝臣,气性风骨全磨没了。
很久之后张正听厂公和皇后娘娘讨论过这件事。
厂公大人轻蔑一哂,“气性与风骨?他们就不曾有过,金陵城的靡靡之音早就已经磨灭了他们三代人。”
皇后娘娘则若有所思,“古有刮骨疗毒,不将伤口处的污秽清理,便无法根除顽疾。”娘娘扬眉,“你竟打的这主意,如今告诉我,是想让我夸你深谋远虑,不愧为大宣肱骨良臣吗?”
厂公站在皇后娘娘身旁,明明仍有一段距离,但是张正总感觉厂公微笑时,黑眸如同毒蛇般盯着猎物的光,看起来有些吓人的危险。
“臣只愿做娘娘的肱骨良臣。”
皇后娘娘似乎被恶心到了,嫌弃:“滚。”
厂公闻言气息随之一变,如同深渊的寒风,又如同阴暗潮湿的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