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众人搬到新屋这边吃饭,宁一葵打的长条桌子派上了用场,掇四条条凳往长条桌两边一放,再在头尾放两把椅子,十七个人都能上桌,一点也不拥挤,下了桌也走动得开。

即便临近傍晚,屋内仍能辨物,堂屋前后门开着,气味流通,没了土腥臭汗油荤混杂的味道,清爽起来,饭菜仿佛都变香了。

这时候众人感受到新屋的舒适安逸,那种思乡的情持续发酵,成为一腔浓厚的热血,供给人精神无穷的力量。

从他们有计划开始实施算起,到现在快有一年了,就为了这一间屋子,寻铁矿冶炼器具、伐木打木坯、寻石矿烧制研磨、烧砖烧瓦,他们这一年过半的心血耗在这里。

李寸心忽然明白了赵蓬莱为何这样偏执,执着于透支他们的能力也要超常发挥建出这样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出现在一无所有的原始世界,它像个时光机,像个奇迹。

赵蓬莱要把它打造成精神的碑柱,它向所有人展示着他们恢复原有生活水平到一半乃至更多的可能性,这间屋子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说辞都振奋人心。

而对于村长的屋舍来说,这栋建筑也象征身份与威严,它对众人形成一种无形的威慑。

这间屋子精神层面的用途和物质层面上的用途是对等的,甚至是高于物质上面的用途。

毕竟这屋子现在就能给众人的心打上一针鸡血,但他们现在还无法入住。

赵蓬莱用艾蒿烟熏过屋子后,夏晴和宁一葵才开始在卧室内组装木床。苗炳的竹床已经打好了,竹床高五十公分左右,床宽一米五左右,两个人睡下后虽不剩多余的空间,但能从容转身,竹床结实,床面平滑没有毛刺,即便是竹节部分的轻微凸起也不硌手。四个男人合力将这竹床抬进了另一间卧室。

两边房间都放上了一张方桌,一把椅子,衣柜箱笼这些还没来得及做,做了现在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