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他的想法,他的一切,我也同样全然知晓。
他松开了手。
倒吸一口冷气将总算逃脱束缚的双手取回,刚刚还插在手背上的针头早已因为他的力道而从皮肤之中被抽出,自静脉里流淌的沉闷血液洒在洁白的床单上,把所有该有的狂妄幻想尽数打碎。
我听到楼下的运动场传来人声,挣扎着坐起身,我看到楼下为病人提供的运动场上一群小朋友在羽毛球的场地打起了网球。那样子有点滑稽,不恰当的笑意沉入心里,我用僵硬冰冷的手指指了指楼下:“可以带我去那里吗?”
那个冰冷沉默,同时锐利危险的姿态,才应该是他真实的样子。
其实我的世界因为没有隐形眼镜而非常模糊,但我就是可以看清他的一切。忍着四肢百骸的疼痛,我努力抬起手用手指比出两个圈圈放在眼睛上,扯着嘴角露出笑容来:“降谷先辈。”
第10章
安室的瞳孔收缩一些,嘴唇在控制不住之中开启一点。
我知道他肯定想起了什么。
将比在脸上伪装眼镜的双手放下,直接被拔出血管的点滴还在淌着药液,将点滴关掉,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棉球按在泛出淤青和血液的手背上,我感觉身后的伤口痛的不行,但并没有时间给我查看是不是出血了,我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可以带我去吗,网球场。”
完全不用担心会不会被前台的护士小姐发现我这么一位危险病号溜出房间,安室几步之间就成功推着我的轮椅下了楼。
感觉腰际开始变得湿漉漉的,眼前的一切也显得有些昏沉。我明显感觉不妙,但是如果不解决掉眼前安室透的这个问题反而应该更加不妙。在耳鸣声里越来越近的小孩子嬉闹声其实有点吵,它们让我忍不住皱起眉。